第一幕 因为你和我一样(2/4)

2

每当风从街边拂过时,小翼总忍不住多驻足会。

特别是现在的季节,从海洋刮过来的西南风总是带着一股湿润和温暖,让她想起曾经的故乡。

走在巷子里,她能闻到糖果、烤肉和糕点的香气,还能听到铁匠和木匠的敲打声,鞋匠和裁缝的咔嗒声。在路边卖鲜花的老婆婆会对她微笑,而身穿贵族服饰的绅士会视而不见。人们的生活虽然繁忙,却也充满着小小的惊喜和欢声笑语。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每当这些面孔和故事在她眼前飞快地闪过时,泪水总会不争气地从嘴角流出。

他真的好想,好想,吃一份奶油布丁啊!

啊!忍不住啦!小翼一个健步冲到摊位前,满怀期待地说道“老板,三份奶油布丁!”

“好勒,史东威治街最美味的奶油布丁送到你手里了。”说罢,老奶奶从木桶取出三份布丁放置在餐盘上。

“嗯~~如此顺滑细腻的口感,一口咬下去香醋的奶油、绵密的蛋黄还有香甜的砂糖,仿佛开舞会般在口腔迸发,实在是太棒了!”小翼那一脸享受的模样在波斯喵眼里宛如思春的少女。

“没想到这个世界中连普通的商铺都能有着如此绝美的食物,决定了!走!我们去吃烤肉吧!”

吃个锤锤!波斯喵恨铁不成钢地一记头锥打在小翼的脑袋上,“给我好好干活啊!”

他们原本是要去公爵家询问短毛猫的去向,但经过管家之口他们发现公爵家的短毛猫并不是丢了,而是被他们家的大小姐带去了唱诗班几日。好在上将早已不在乎什么短毛猫,只想找到同为现代人的画家,互抱大腿。于是他们又问起画家的住所,但管家却回复画家早已离开,他们也曾多方派人打听,终无结果。最后小翼他们得到的也只有画家之前的地址。

“如果你们能找到克拉尔先生的话,请一定要让他回来。不止公爵,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他的画。”最后管家如此诚恳的要求让小翼不得不再次思索,那副画真的有那么好吗?

他们寻遍了周边的染坊和造纸厂,却无法打听到画家的下落,就连住址周边也没有人知道克拉尔的去向。无奈他们只好向路边卖画的落魄画家问起。

“你们在找克拉尔先生?很遗憾,他应该不会再出现在公众眼前了。”

“啊,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听闻那天他把自己所有的画烧掉后就一直躲在房间里闭门不出。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倒是件好事。他的绘画形式跟我们大有不同,可我无论多少次看他的画都觉得美,那是一种纯粹的欣赏,除此之外什么也感受不到。他的色彩、线条、内涵完全脱离常规,让人无法揣摩、无法学习到那种技艺。说实话,我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都快要放弃绘画了,幸好现在已经再也看不到那样的画作了……”

像是被触动到了什么般小翼的心猛然颤抖了一下,他翻看着画家的画,一幅又一幅,最后他将目光落在一副抽象的原野油画上:太阳,山野,农闲时的妇女,色彩明亮厚重,意象欢快恬静,可是,她却从那破败的木屋和不规则的山峦线条体会到了另外一种似曾相识的、无以言表的感情。

“这幅画多少钱?”随后,她缓缓开口。

3

夜色如墨。

街道两侧昏黄的钠灯一点点熄灭,预示着青年已经踏入城郊。他转动手里的提灯,明灭的火焰亮起,慢慢照亮周身。青年这才慢慢走起,借着月色和这点光亮,还不至于摔个狗吃屎。忽而一道亮光从黑暗中浮现,透过遮蔽的建筑洒在地上,像静谧于湖中的满月。

青年加快了脚步,来到亮光之处,那是一家酒馆。

他举起提灯看了看眼前的招牌——缪(muses)斯('s)之(pro)许(mise)。字写得豪放凌厉又不失优美精致,不愧是是落魄诗人和画家的聚集地。

他推门而入,望见烛光照亮酒吧的清幽,醉人的琴声和呤唱不断流淌。迷失于大醉的人们交换着针锋的见解,既有对时事的冷嘲热讽又有对邻家闺秀的赏心爱慕,当然,也少不了对作品的满腔激情与无人理解的酸楚哀怨。

他们时而附和地勾肩塔背,但大多数时候各执己见地说着胡话。

“麦芽啤酒,要清苦一点。”青年来到吧台坐下。

“好的。”不一会儿酒保就将酒递出。

青年品了一口,酒润滑而苦涩,不紧不慢地滑入他的喉咙。

他转过身望着身后的酒桌,打量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些人大多都非常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仿佛已经遗忘了时间的流逝。他们中的一些人,他能感受到,有着稳重而有力的精神气息,散发着大师的光辉与知青的智慧,让人倍感敬重和钦佩。但终究酒馆里还是气血旺盛的年轻人更多,他也终于等到一个契机。

“你在胡说些什么!博格特大师的画岂是你这种人能比的!”那人狂妄地站起,将酒杯摔破。

“就那样粗俗的线条和鄙陋的色彩也配叫大师!三岁儿童都不如!再看看那些画,毫无深度内涵!全是优柔华贵的贵族嘴脸!只不过是阿谀奉承的小丑罢了!”另一人也不甘示弱,站起来大声反驳。

但酒馆并未因此改变什么,人们只是稍微将目光移向他们,随后又转向自己的事。

这时青年将束起的卷发放下,披头散发地犹如个毫无作为却满口大话的地痞。

“博格特大师的画我不置可否。但要我说,克拉尔先生的画才是厕所里的墙纸,鱼钩上的老鱼!”随即青年站起身面向众人,摊开一卷画作,那副画相当写实,线条细腻优美,色彩也干净利落相映成趣,硬要说点毛病的话就是画中的椅子不知为何多了两笔灰点。

那正是克拉尔先生的画,像是烟花般渺小的骚动,众人将视线聚集在青年身上。

“这是什么?”青年嚣张拨扈地指着画大喊道,“随便哪个画手都能胡乱泼洒颜色,做出比他更好的颜色对比和光影效果。再看看这线条和比例,哦,天啊,要不说我还以为是什么抽象画作呢!东倒西歪!毫无章法!啧,再看看这画得,多么缺乏深度和内涵啊!”青年滔滔不绝地诋毁着那副画作。

但这也并未激起什么波澜,如同刚才的争吵般人们只是稍微被他的话吸引了会注意力,随后又忙碌着自己的事。

“我真搞不懂为什么这样的画会被格尔弗雷公爵欣赏,难不成——”青年开始咄咄逼人地刁难“他去当了公爵家的男宠。”

“哈哈哈哈哈!”随后他狂妄地笑起来。

酒馆突然静了,原本的热闹变成死寂,只余那狂妄的青年阵阵嗔笑。是啊,在这里大多都是些怀才不遇的家伙,喝上了兴头想为自己的作品鸣不平而诋毁他人的作品的家伙大有人在,但这种上升到了人身攻击的行为可就触及了底线。

人们放下手上的面包、甜点、酒杯,再次盯着那位发疯的青年,更有甚至已经暴跳站起,将酒杯打碎指向青年,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可青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这种氛围般,依旧高谈阔论“要我说这家伙的画唯一一点就是耐用,你看无论我怎样揉捏展折,这画的色彩还是如此鲜艳。”

“可他,那位克拉尔先生可曾向你们透露过任何一点关于颜料的……”忽而青年就被一拳直击面门重重地打倒在地。

“我不允许你这么诋毁克拉尔先生和他的画。”那人平静的语气中带着怒火。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家伙存在,克拉尔先生才一直把自己关在画室。”像是导火索般,酒馆的氛围瞬间炸裂开来。

被情绪带动的人们把手边的一切扔向青年,酒杯、面包、甜点、蜡烛连带着谩骂。

“哎呀呀,看来你们没有理……”青年倒在吧台下正欲起身。

“这位先生已经失心疯了,带他下去吧。”为了防止事态升级,酒保严厉地说完便和两名壮汉一起架着青年走出了酒馆。

“竟敢说克拉尔先生的坏话!”在酒馆的后巷一个人抄起木板向青年的后脑打去,鲜血瞬间弥散开来。

“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随后又狠狠地补上了一脚。

“实在不敢想象这个世界还存在如此愚昧之人。”另一人看起来文绉绉的借着酒劲也只是吐了口痰。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家伙克拉尔先生才会放弃画画!”

“不知感恩的家伙就应该去死!”一人又套上麻袋殴打青年。

像是泄愤工具又像是沙袋,众人猛烈地向青年输出着感情和暴力,过了好一会酒保才缓缓开口。

“行了,别打死了。带过去让克拉尔先生亲自发落!”

推荐内容